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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巢绘画诗情画意浑然如一
居巢绘画诗情画意浑然如一

"梅翁才名振翩翩,妙笔三绝如郑虔",是诗人冯询对居巢的评价。如果说朋友间的赞扬难免言过其实的话,居巢现存的诗书画作品以无可非议的事实证明了他是无愧于
"三绝"盛名的。

在居巢的生活圈子里,与他过从甚密的大多为诗人,他们的雅集,通常也是以诗会友,擅丹青者只是少数。如陈良玉、冯询、杨永衍、罗珊、简东洲、潘鸿轩等人都是以诗词名世,且有诗词集刊行。居巢于诗词亦有很深的造诣,他的《今夕盒诗钞》、《今夕盒题画诗》、《今夕盒读画绝句》、《今夕盒烟语词》等已为今人所熟知。人们爱将他的诗作与黎简相比较,谓其从二樵脱胎而来,冯询曾云:"慕黎不必尽黎同,黎太刻苦君雍容。"潘飞声指其《莲香集》一篇,正与黎二樵同工异曲。而对居巢题二樵集的"神韵已告退,性灵方望尘,独与造化语,远于风雅亲"诗句,潘飞声赞叹居巢"可谓真知二樵,亦足见其心折矣。"

诗词作为居巢个人修养的一部分,并不是孤立的,它还影响画艺的品格,使画作呈现清新的格调。居巢的题画诗,不是离题万里的刻意卖弄诗才,而是与画作相互呼应,一些貌似普通的小品,由于诗词的点缀而使主题得以升华。如作于咸丰元年(1851年) 的《连捷图》扇面(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藏),画的是莲子与藕节,题诗却是:"八省军声鹳鵝集,毛贼虽多魄应夺。朝来七字诵天章,南顾正盼好消息。书生分无肉食谋,空尔行嗟复坐愁。闭门弄翰聊颂祷,捷书旦夕传飞邮。"撇开该诗的立场不说,居巢巧借^莲"、"节"之谐音,表达了他盼望前方捷报频传的迫切心情。

居巢的画作大多为花草小品,他对各种植物的形态特征、生长季节等都了如指掌。因而他的题诗与画中景物往往很贴切,有时还出人意表。他曾画菱藕、莲蓬、荸荠赠珠江校书,诗曰:"不妨菱角两头纤,莫恼凫茨个个圆。莲子骈房心最苦,得欢成藕味终甜。"题百合:"根攒蒜脑,萼展瑶英。华实兼茂,宜有令名。"而罂粟花则"作俑巴菇累米囊,何人石臼问琼桨。花前莫更谈时事,看到芙蓉变断肠。"诸如此类的例子,在居巢作品中比比皆是。

居巢之村居因与素馨田接壤,便有题素馨诗:"端应唤作小南强,冰雪聪明竟体香,莫怪相看倍怜惜,莫愁生小是同乡。"而广州美术馆藏的《菜花蝴蝶》扇面题:"渲绿匀黄也费才,东阡南陌尽情开。一番不负春风意,只有抱丛村里来。"使小小的画面顿时散发出淡淡的乡居野趣。

同治甲子(1864年),居巢将由东莞返回故里。他与东莞诗人简东洲留别时曾画二鸟于便面,题曰:"微禽慕其侣,气同声自求。诗人况李杜,此唱彼则酬。汝我两穷鸟,相媚良有由。遭时感拆群,惜别定周周。别岂可得己,惜岂可得留。好音苟不遗,讵云道阻修。愿如彼二鸟,谊以悠远谋。远将隘六合,悠且期千秋。"借二鸟隐喻二人依依难舍之友情,较之"折柳送故人"更具新意。

以上的画作与题诗让我们感受到,居巢的画与诗有着很默契的关系,其画不是简单地对物写形,其诗不是呆板地就画论画、自弹自唱,而是咏物喻理,借画抒情。所谓诗中有画、画中有诗,居巢得悟其中真谛也。

传统文物鉴定讲究诗、书、画合一,要想三者皆达到一定的水准并在画作中浑然一体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邓实言居巢的书法"规抚南田",今观其画上的题识,虽与南田不尽相仿,但亦属秀雅一路。他的题识大多用规整的行楷,行笔流畅,极富书卷气,正与其画风融为一体。所以说,居巢的"三绝"之誉是名副其实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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